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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為記者,有時候要得到「某種答案」,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。但真相總躲在答案背後,而我們並不總能有足夠的幸運,知道答案離真相還有多遠。或許正因如此,它才值得我們奔走追尋。

南山公墓是台灣現存最古老的墓區,卻也是周邊牧羊人的牧區;生者與死者之地成了共生關係——墓區提供天然飼料,而羊隻清除過高的野草,讓每年清明時人們容易進到墓區。

在法語中,這一時刻被稱為「entre chien et loup」;它是一段熟悉的事物開始變得不確定,現實與夢想交織的時候。此時街道化作電影般的詩意世界,光影交織,營造出神秘的氛圍。我希望觀者能在這個空間中迷失自己,超越畫框的限制,建構出屬於自己的故事。

養菇人常說「做、做半年,餓、餓一年」,指得是養菇人種了半年的好菇全拿去賣,自己不捨得吃;至於沒種菇的半年,更捨不得吃。整年都捨不得,年復一年地過。

每年農曆正月廿九日,福州石竹山有九位仙君來拜訪張靈公。是日,信眾入廟祈夢,夢境以意象傳達,用以點化世人。人們將夢作為神明的臨幸賜福,占卜未來。

2019 年 12 月出版「海市蜃樓」第七集後,2022 年元月便遭遇新冠病毒疫情封城。時序進入 2025 年,疫情逐漸消散,台灣公共設施實際使用與閒置狀況,是否趨緩?

不安的國度裡,被戰火踐踏的人們始終渴望有自己的「家」。期待扎根土地卻多次流離的戈蘭高地居民,以及生存在國界邊緣,追尋身份認同的庫爾德族,遍體鱗傷卻仍站在此處,拒絕再被遺忘、被邊緣化。

假日,街區車流仍稀稀落落。亞泥服務中心的跑馬燈,無聲卻刺眼地提醒礦區爆破時間。緊接在後的,是電費補助的訊息。玻士岸部落的許多居民,以及 Mimi,都是無法離開的人。

頂加自身的矛盾成為台灣城市獨有的風景,陽光映照的鐵皮,反射出台北工作生存的渴望,還有從生活中解放的慾望。蒙灰的紅、藍、綠交錯而成的地景,是居住空間的妥協與對抗。

「我們現在還是很錯愕,也還會做惡夢。」馬拉克說,敘利亞在阿薩德家族統治下,已超過半個世紀,人民對壓迫政權的恐懼,彷彿已成肌肉記憶,根深蒂固。「恐懼是漫長的,你不會這麼容易就走出來。」

高峰期曾有數千座蔣介石雕像遍佈寶島。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在 2020 年的調查顯示,台灣各地仍有 1,235 個兩蔣雕像。台灣人可能對它們的存在習以為常,作為新住民的我卻感到疑惑——台灣民主化已久,威權偶像何以陰魂不散?

Haidar 深刻體認,這裡不再是人類的世界,而是一個無止盡折磨靈魂的黑洞。在賽德納亞的囚犯每日惴惴不安猜測,今天是否會輪到自己?敘利亞作家阿薩德‧阿塔西(Asaad Al-Atassi)形容:「在這裡,時間停止了,只有痛苦和絕望在流動。」

夜晚的菜園裡總能見到許多光點不斷移動閃爍,遠望如螢火蟲在野外群飛。真正的螢火蟲夜間出來活動是為了覓食及找尋配偶,這群菜園裡的「螢火蟲」跨海來台工作卻只有一個目標,就是為了賺錢寄回家改善家中經濟。

看著牆上寫著「不過五年的祭典」,我不禁感嘆:「是呀,正是這五年的耕耘,一株文化的幼苗正破土萌芽。」文化形成之路是如此長遠,而正因為有這樣熱愛土地與文化的人在四方默默耕耘,為高雄注入源源不絕的活力,使這座城市更加多元而璀璨。

在戰火過後的敘利亞,歷經無數悲劇與流離失所的人們終於迎來了片刻的寧靜。對於某些人而言,這是忘卻過往傷痛、重新展開生活的一刻;對於另一些人來說,則是重建家園、讓國家重返國際舞台的契機。然而,也有許多人在這變革的曙光中感到不安。

他們來到北車後,也不知何去何從,就在車站滯留。他們斷斷續續地打零工,每個月賺取幾千台幣勉強維生。台北車站就是他們的居室,車站深夜關閉時,就回到附近的高架橋底睡覺。阿強總是在北車關閉前提早離開。問他為何不多待一陣,他說:「被人趕走很難受的。」

「在繪畫的時候,我並不單是描繪線條,每一下的筆觸都是滿佈哀傷與淚水。」「我們了解台灣人在災難中的悲痛,因為我們明白當一個充滿回憶與生命的地方被毀於一旦,失去家園是怎樣心情。」

收容所裡的動物有的從小流浪在街頭,也有被遺棄,或是走失。去過幾間收容所,跟以往相比,環境已逐漸改善。雖然如此,收容所實在不應該是動物們該去的地方。希望透過他們幸福的模樣,告訴大家,只要願意鼓起勇氣走進收容所,你們將得到最棒的、一輩子的家人。

「我們是來報導阿薩德垮台後,敘利亞的新一頁。」在剛過去的一個月,反政府武裝份子推翻阿薩德家族長達53年的獨裁統治,國家從被勒緊,到初嘗自由的空氣,日後不論政治、經濟、民生都將迎來新章節,是歷史性的一刻,作為記者,我們很想親自來見證,並紀錄這一切。

隨著各階段離岸風機設置完成,海域多了許多限制,波特船也紛紛開往風機基樁附近海釣。每到海況不錯的例假日,風機區域門庭若市。原先離岸風機區,禁航不禁漁。對漁民而言,禁航不就是禁漁?

「年」作為地球繞太陽運行一週的單位,也是世界運作和文化歷史發展的步伐跨距,每次我們跨出這一步,都提醒著回看和展望。新的一年,伙影祝福大家都按步就班,穩健朝目標前進。

平安夜,濃霧籠罩羅娜部落,宛如沉睡中的一場夢境。燃燒的火光映照在人們的臉上,反覆閃爍中不時讓人恍惚。在這場熱鬧的狂歡背後,宗教與商業交錯出複雜的關係。

漆黑的北濱被熙來攘往的車燈照亮,海灘成為名符其實的「漂流木夜總會」,只是彼此都看不清對方。暗夜裡時間推移、人馬雜沓,唯一能辨識彼此位置的只剩手電筒亮光。小吳提醒我,現場的人都互有「利益關係」,請我務必減少與旁人交談。

探索著事物與事物之間的關係,物體自身與環境空間的衝突,我很喜歡突顯這種看似不協調的衝突,很多在心中不知如何用已知的言語去表達的話,都在這些衝突影像中發酵,我帶著這樣的應證方式,在城市裡探索自己的綠野仙蹤。

青山王祭典、軒社隊伍、藝陣表演通常由「地方權力人士」操辦。爐主、副爐主或有財力、勢力的信眾,會在遶境出巡的路關設立「紅壇」(臨時神壇),迎接青山王遶境隊伍到來。

五味屋經常性照顧的孩子有十來位,有活動才來參加的則近半百。經常出現的孩子,通常在週末時到五味屋幫忙店務;這些被稱為「小老闆」的孩子,除了學習將受贈的二手物品整理、分類、標價、販售、記帳外,還要思考東西賣不出去怎麼辦、如何物盡其用等問題。

下午三點時,我的內心極為焦慮。緊接著,就是光圈基金會攝影書獎的公佈時刻,我入圍的獎項是「首部攝影書獎」(First PhotoBook Award)。當他們公布第一個得獎者時,現場充滿了歡呼與掌聲,但我聽見的,卻不是我的作品名稱。那瞬間,我極為失落⋯⋯

在劇場的演員、工作人員收入都不穩定,排戲時間都長,可能需要幾份工作才能養活這熱忱。也許哪天我們再碰面,誰都不見得還在劇場工作。於是,我開始一個個向他們邀約⋯⋯

近年海洋生態枯竭,不少產業不敵大環境變化,被迫歇業或轉型。我與老頭家攀談,他無奈地說這個產業已看不見未來。今年,最後一批小管片製作完成,正式宣告北風北的到來。

不平靜的東港迎王祭典,雖說始於災害,但那些對決策的不滿、對傳統禮數的輕率、商業化的變革,背後都是人的操作。在古老的祭典當中,那些變質的,與不變的,也因為「人」的關係慢慢透顯出來。

已完成女跨男手術的湯姆,在甫於上週五(10/25)落幕的跨性別遊行上說 ,「變性這條路,我走了10年」,期間花費龐大金額還得肩負生命危險,希望政府可以讓跨性別者有更安全、友善的性別變更程序。

俗話說「討海行船三分命。要去黑影、毋去吊鼎。」當代討海人除了要有海洋、生態知識,還得具備漁船機具的緊急整備能力。返港後,連魚貨通路、海上漁權,也得靠自己去跟老天爺拚來。

台灣團隊採訪三位金翅鳥的游擊女戰士,一窺女兵在戰爭扮演的角色,聽她們訴說夾在家庭與從軍的兩難,與個人生命的巨大改變。

金翅鳥部隊與其他反抗軍不同的是,全部成員都是在 2021 年政變後,加入武裝反抗的年輕人。台灣採訪團記錄他們如何從城市裡的受薪階級,變成提槍上陣的戰士。

𨖲童(Lên đồng)是越南傳統的祭拜習俗,與越南的母神信仰(Đạo Mẫu)有關,在台上舞蹈的祭司,得有一定經濟地位才能實現贈與,還要透過一筆不小的金額捐贈,才能獲得洗禮。祭司們相信,發放這些物資給予信眾後,神明會給予祭司更多的物質。

花蓮自早就被視為台灣邊陲,因而有後山之稱。要從政經中心的北部到達花蓮,只能走蜿蜒曲折又有落石風險的蘇花鐵公路。如今因 0403 地震,花蓮又落回接近孤島的地理狀態。麻煩的是,這情形並不會在短期間得到解決。

澎湖擁有得天獨厚的美麗珊瑚礁,但全球暖化造成珊瑚在短時間內集體死亡,累積下來的砂砱就堵塞了港口,造成船隻進出困難。對仰賴交通船進出的島民而言,這會導致直接的民生危機不只人類,潮間帶的豐富生態系,也因砂砱堆積而面臨嚴峻生存危機。​

「食免驚,飲通海」是在地人對小琉球迎王祭儀的描述。家家戶戶除了擺出香案桌迎接神明,更會擺出飲料、點心,讓參與這場盛事的人享用。迎王期間,遶境隊伍與觀光業的各種元素,在這座小島上相遇、碰撞,產生許多專屬於這座島嶼的有趣畫面。

澎湖人口中的「七月時」,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大月。不論廟普、家普或海上的普船,皆能看到普渡祭儀與常民生活緊密相連。對澎湖居民而言,普渡是代代相傳的歲時生活,即使熱鬧程度不如以往,祭儀(品)也益趨簡便,老一輩仍謹記在心,履行多年以來的歲時約定。

墾丁,台灣最南端的「旅遊首都」,曾以迷人沙灘和熱鬧大街吸引無數遊客到來。然而近年來,這片度假天堂卻因高昂物價、沙灘管理問題,以及過度商業化等因素,逐漸陷入困境。本該成為旅遊熱點的墾丁,為何在這個暑期,淪為負面的焦點?​​

台灣西部近海漁業,大部分都是 12 海哩內的「沿岸型家計小規模漁業捕撈型態」,自台灣工業發展前至今,未曾有太大改變。此類漁業的人員組成,大部分也都是家庭成員,如父子、兄弟、夫妻的樣態。凱文的船隊編組,正是與父親組成的父子船。​​

中橫是台灣第一條鑿山破嶺,連接東西部的橫貫公路,東起台中東勢,穿過谷關、梨山,最後抵達花蓮太魯閣,自 1960 年 5 月通車起,極大地改善了東西部的交通。2024 年 4 月,太魯閣因強震造成多處邊坡、路段毀損,中橫再度進入停擺狀態,花蓮也因此成為島中的孤島。 ​​​

海浪優柔伏上岸邊,一起一落照拂基隆港灣。雨都總是就著陰雨,像罩著層紗,隨農曆七月到來為基隆點上些許燈火。在陰陽邊界游移的眾靈嘈雜,整座城市宛如期間限定的魔幻公園。

近年來,澎湖民俗信仰呈現兩種分歧的發展之路。一種仍維繫傳統在地文化,另一種則移植外來文化;兩者顯示傳統與現代的拉距與落差。本文以外垵温王宮王爺信仰儀禮,對比馬公銅山館慶典活動,呈現記憶文化的延續,以及世代價值觀的剝離。

在我付諸拍攝前,就聽聞秀美阿嬤罹癌,已經沒有體力再到海邊採集了。再次見面,她精力明顯衰退,但聽到我想記錄海女故事,依然艱難地起身,從儲物間裡翻出她陳年的海女裝備。

緬甸克倫邦,一支反抗軍由政變後逃離的年輕人組成,四位指揮官曾參與 1988 年的革命運動,後來以難民身份流亡美國。2021年政變後,他們重回叢林建立反抗軍。其中一位已六十多歲的指揮官說,這是他剩餘人生最後一次革命,也希望是緬甸這個國家的最後一次。

西瓜是花蓮非常重要的高經濟作物,在地人用「綠金產業」形容這裡的西瓜農作。然而今年採收季,另一種「作物」卻也悄悄出現在農田裡- 太陽能板。不少人疑惑:「光電大軍也開進花東縱谷,將觸角探進原本的良田了嗎?」

所謂的「全家福」經常被作為家庭幸福的證據,然而在這些照片背後,往往有更多難以述說的故事。我的母親是一名「越南新娘」,台灣人談起她們時,多半帶著歧視、壓榨或騙財等刻板印象;然而身為一名越南新二代,我在自己的家中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。

管憶華是台灣針孔攝影界先鋒,也是首位受邀出版針孔攝影專書的影像工作者,舉辦過大大小小的攝影展。他的腦海裡總有各式奇特的針孔相機題材;壞掉的相機、牙膏紙盒、糖果盒、飲料罐、樂高玩具都是他的製作題材。四月,花蓮地震後,他開始住在相機裡⋯⋯

關渡平原是台北市最後一塊尚未大力開發的土地,也是僅存的大面積平原農業區。多年來,開發此地的聲浪此起彼落,伺機而動的土地掮客也所在多有。隨著《國土計畫法》即將在 2025 年上路,這塊承載都市熱島的綠地,又將面對未知的命運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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